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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庭州跟在雁翎身后来到前厅,瞥一眼丫鬟,轻声吩咐:“没你们的事了,先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施礼退下。
沈劭不紧不慢回身,视线在女儿身上停留一瞬后,目光便转向了贺庭州。
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此人。二十出头的年纪,有种世家大族养出来的贵气,和他认识的那些江湖草莽截然不同。
贺庭州也在暗暗打量着沈劭。
他曾数次从泱泱口中听说过“义父”,知道其文采武功都是一流,今日一见,武功如何尚不可知,但其看上去自有一派高手气质。
贺庭州完全不敢有小觑的心思,郑重施了一礼:“小婿见过岳父大人。”
“先别急着叫岳父,我有话对我女儿说,还请贺大人暂时回避。”沈劭身子一侧,避开了他的礼。
贺庭州心下意外,他也不说话,只看向雁翎。
雁翎心里一紧,听义父这意思,似乎不大喜欢贺庭州。
她冲贺庭州笑笑,小声嘀咕:“我义父都这么说了,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嘛。”
她眸中满是恳求之色。
贺庭州深深地看她一眼,终是不忍看她为难,有些无奈:“好吧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他刚一离开,雁翎就小碎步挪到了义父面前,眨巴着眼睛,刻意放软了声音:“义父……”
沈劭不动声色瞥一眼前厅外的身影,咳嗽了一声:“嗯,我今天是来带你走的。上次你说,你怕贺庭州出尔反尔,改变主意。如今赦免的圣旨已下,你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雁翎眨了眨眼睛,心里咯噔一下。
她是说过这样的话不假,但当时她还有其他原因没说出口。
只听义父又道:“收拾一下行李,咱们回家去吧。我要带你走,谅他整个贺家也拦不住。”
“可是,义父,我现在还不想走。”雁翎连忙道。
“还不想走?那你想什么时候走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雁翎很诚实地摇了摇头。
沈劭眉峰微挑:“你不想走了?想留下来做贺家的少夫人?”
“也不是为了做少夫人,早前我也想着,等这边事情结束,我就回家去。可现在,我想留下来,希望义父可以成全。”
雁翎神情郑重,言辞恳切,心中颇为忐忑。
沈劭沉默了一会儿:“真这么想?”
“嗯。”雁翎迟疑着点了点头。
“我要是不同意呢?”
雁翎面露难色:“义父,我……”
“罢了,我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。你若真心愿意,我又怎么会一味的阻拦?”沈劭伸手,摸了摸她的发顶。
雁翎闻言,心里又酸又暖:“义父,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傻孩子,这有什么可道歉的呢?”沈劭神色慈爱,“说起来,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?”雁翎心中一动,隐隐
生出一种预感。
沈劭不答,而是伸手入怀,取出了一个银锁,递给女儿。
雁翎接过来细看,见这锁已有些年头。锁上正面是四个大字:平安喜乐,反面则是一行小字:壬寅年壬寅月乙酉日甲申时。
“这是……”雁翎捧着银锁,眼眶微微发热。
这是时下常见的长命锁,多为小孩满月时所制。
沈劭缓缓说道:“阿翎,这是我刚见到你时,你身上戴的。那时候你年纪小,和你二哥他们玩时,不小心弄丢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