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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年?将余下的几篇雕制完了,恰逢郑武叔到青州,便请他过去观看。“阿叔,我也想去掖城看看,可以吗?”
“我自然?没什么意见。不?过,你?得同他商量商量……”
郑武叔看了看正在往清操怀中腻歪的承道——那孩子腻着腻着,竟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清操叹了口气,道:“这位祖宗,我是半点?脾气没有,也只能带着了。”
云峰山在光州,峰高谷幽,景色如画。
清操带着承道,同郑武叔一起到达山脚,掖城县令李湛早已等候在那里了。
“李世兄。”郑武叔下了马,给李湛抱腕行礼。
李湛出身赵郡李氏,父亲李浑曾是郑述祖的旧友。郑述祖任光州刺史时,李湛释褐为记室参军。后来几经沉浮,最终回到光州的掖城做了县令。
李湛笑着还了礼,又望了望马车。
郑武叔解释道:“车内是兰陵王妃和小公子。”
李湛隔着车帘见了礼,又道:“此山甚为陡峭,恐到了前面,就要?换成平肩舆了。”
清操道:“让小公子坐吧。妾身既来瞻仰先祖遗墨,又怎敢倨傲不?恭?”
李湛引马车行了数里,果然?山势忽起,马车再不?能前行了。
清操抱起承道,把他放进平肩舆,自己则与众人一起登山。
“当?年?,我陪郑刺史游览云峰山,就在这儿发现了一块残碑。”李湛走在最前面,用竹杖指着路边一处空地,“半截露在外面,半截在土中。郑刺史走上前,用袖子抹净尘土,他看了一会儿,便眼中含泪,说?这碑是他父亲所作?的斋亭石刻。④”
他们又往上爬了一段路,李湛指着山壁上的一处道:“郑刺史因此作?了《重登云峰山记》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得很清楚,我也按大人的意思?,把他的字刻在石壁上了。”
郑武叔和清操仰望着石壁,轻声浅读上面的字:“先君之临此州也,公与仲兄豫州敬祖、叔弟光州遵祖,季弟豫州顺祖同临此镇,于时,公年?十一……”
清操屈指算了算,心道:阿翁第一次来云峰山年?仅十一岁,而现在,他的曾外孙都三岁了!与这金石相比,人生?何其?短暂啊……
“当?年?家父找到的残碑可还有保存?上面写的是什么?”郑武叔问道。
“是文恭公的墨宝!自当?千古流芳,万世永存。”
李湛口中的文恭公便是郑述祖的父亲郑道昭。他被尊为北方?书圣,在当?时是与南方?王羲之齐名的书法大家,后世则称他的字是“仙人啸树,海客泛槎,令人想象无尽”。
沿途石壁上有不?少郑述祖和郑道昭的书刻。
众人边行边看,不?知不?觉间到了山顶。
山顶的视线豁然?开朗,极目远眺,云雾之间可见沧海。
“金轩接日彩,紫盖通月华。腾龙蔼星水,翻凤映烟家。”
清操望着眼前的景色,不?禁吟出幼年?姑母教她的诗——正是文恭公郑道昭的《登云峰山观海岛》。
“王妃请看。”李湛指着山亭中的石碑道,“这便是郑刺史当?年?找到的残碑。”
那碑是郑道昭为他的父亲郑羲所写的传记。
郑武叔拿出香炉和祭酒,正要?奠上一奠,忽听亭子不?远的山石后面传来笑声。
李湛也听到了,皱了皱眉,派了名官役转过去看看。
谁知那官役白着脸回来,后面还跟了二?人。
李湛见为首那人亦是脸色一白,躬身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