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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料,刚拿在手上,车帘就被掀开,竟是贺庭州弯腰进了车厢。雁翎有点懵:“你也坐车?!”
她还以为他会骑马过去。
“我不能坐?”贺庭州眉梢微动,径直在她对面坐下。
原本宽敞的马车顿时显得逼仄了一些。
“能能能,当然能啦。”雁翎粲然一笑,眸中笑意盈盈,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避了避。
她心里暗道可惜,看来这一路都要打起精神了。至于鲁班锁,以后有机会再玩儿吧。
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贺庭州好像并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。
马车刚一驶动,他就双目微阖,似要静静养神。
雁翎见状,悄然松一口气,拿着鲁班锁研究。
毕竟是第一次玩,难免有点不得其法。她琢磨了好一会儿,才渐渐摸出一些门道。
雁翎心中欢喜,不禁弯了弯唇角,好像也没有很难嘛。
“以前没玩过?”贺庭州的声音冷不丁响起。
雁翎一惊,下意识抬眸,正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。
贺庭州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,目光锐利,视线在她和她手里的鲁班锁上逡巡。
“你说鲁班锁吗?我没玩过。”雁翎摇了摇头,“你玩过?”
贺庭州眼皮微动,漫不经心道:“你手上那个鲁班锁以前是我的。”
此言一出,雁翎手里玩具顿时有些烫手。她白玉般的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,讪讪一笑:“是吗?我不知道,这是如意姐姐拿给我解闷的。”
其实除了这个,还有本风俗志。但她不想在行驶的马车里看书,就拿了更感兴趣的鲁班锁。哪想到这原本是贺庭州的?
早知道是他的,她就选别的了。
“你要玩吗?”雁翎迟疑着递过去,“给你。”
原本只是缓解尴尬地随口一问,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伸手去接。
城中街道平坦,可马车行驶中,难免会有颠簸。两人一接一递,少女的指尖不小心划过他的掌心。
像是有一根松软的羽毛划过,痒痒的,麻麻的。那股异样仿佛从掌心一下子蔓延到了心脏。
贺庭州眼皮一跳,拿着鲁班锁的手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。他拂了她一眼,随即垂下眼帘,手指飞动。
不过须臾之间,鲁班锁就被他拆解开来。一眨眼的功夫,他又重新装好。
雁翎一双杏眼中满是惊异:“这么快!”
“有关窍的,玩多了就会快一些。”贺庭州眉目淡然,没直接递还给她,而是将它放回小几,“你再试试。”
两人差距太大,雁翎不太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再试,有些生硬转移话题:“这鲁班锁做的可真精致。”
“嗯,我祖父做的。”
“老国公?”雁翎讶然,“他居然有这手艺?难怪老夫人一直保存着。”
“随先帝起兵前,他是个木匠。”贺庭州挑眉,“你家里人没和你说过?”
雁翎心头一跳,睫羽快速颤动:“我爹娘去世的早,奶娘,奶娘也不太和我说这些。”
义父倒是知道定国公贺宝山,但义父一直很忙,时常心事重重的样子,很少对她提起朝中的人和事。贺家的基本情况,还是她进京前才知道的。
“就连和你的婚事,我都是去年才知道的。”雁翎定一定神,轻声补充,“要是早知道,我就……”
少女面庞雪白,欲言又止,黑白分明的眸子宛若被风吹拂过的清泉。
贺庭州心口蓦的一缩,陡然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