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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犹豫了一下,还是郑重地添上一句:“无论任务是否完成,我祝福他们——幸福美满,白首不离。”
如同每一个童话故事,婚礼的华章过后,总难免迎来一丝落幕的寂寥。
桓灵站在那里,看着喧嚣的宴席,心中思忖:经枕还需要什么呢?
三个月的日夜不离,三个月的亲密陪伴,三个月的寸步相随,以及这场被全世界见证和祝福的婚礼……似乎,足够了吗?
底下的宾客已经骚动起来,他们纷纷举杯站起,准备簇拥着新人,送上祝福的祝酒词。就在这时,就在这万众瞩目之下,经枕突然笑了。
他拉着桓灵的手,问道:“准备好了吗?”
桓灵疑惑着:“什么?”话音未落,经枕已牵起她的手,像一阵风似的奔跑起来!
风迎面扑来,吹乱了她的发丝,卷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彩屑。桓灵被迫跟着他的步伐,被他牵引着,奔向一个未知的方向。
他们奔跑着,冲出了那条满是宾客、洋溢着欢声笑语的甬道,在所有宾客惊愕的目光中,冲出了宴会厅的大门。
大门洞开,倾泻而入是铺天盖地的灿烂阳光。
门内是喧嚣的人声、诧异的议论;门外是蓝天、白云、无垠的大海和满世界的金光。
他拉着她,头也不回地向外冲去。
桓灵几乎惊讶于自己的体力,又或者,是源于对经枕无条件的信任。她几乎不去问他要带她去哪里,他们要去做什么,只是跟着他奔跑,奔跑……她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。
只是后来,那巨大的裙摆实在太过累赘,高跟鞋也根本不适合奔跑。
经枕停下脚步,捏了捏她的鼻子,“走不动了?为什么不喊我?”
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,甚至带着一种令人沉溺的甜蜜。
桓灵几乎要沉溺其中,直到此刻,她才清晰地意识到,眼前的经枕是不同的——不同于之前刻意伪装的温柔善良,那是他用以迫使她留下的面具。此刻的他,是真实的,如此自然,如此动人,如此……让桓灵的心防彻底瓦解。
她可以因为一千个、一万个理由不爱他,但或许是阳光太过温暖,或许是海浪过于动人,又或许,仅仅是眼前这个男人太过漂亮、太过温柔——她几乎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:“我不走了!经枕,我留下来陪你!”
下一秒,经枕半蹲下身,稳稳地抱起她。他们飞扬着,奔跑着,向着那轮即将沉入海平面的夕阳奔去。
他们奔跑到了一个无人之处,只有海鸥在拍打着翅膀,只有疲倦的太阳正缓缓沉入苍茫的大海,收敛起万丈霞光。
他们彼此凝视着,在长久的沉默中,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。直到经枕微笑着开口。
桓灵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,呼吸变得急促,眼圈悄悄红了。她意识到了——意识到了经枕将要说什么,也意识到了他带她来此的用意。
“我第一次遇见你时,”经枕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“你说是来攻略我的。说要让我狠狠爱上你,然后,”他轻笑一声,带着回忆的甜蜜,“和我结婚,再狠狠抛弃我,当一个坐拥万贯家财的性感小寡妇。”
桓灵记不清自己是否真说过如此豪言壮语,但转念一想,这确实像她会说的话。她忍不住绽开一个甜蜜的笑容,只是眼圈却越来越红。
“那时我觉得,”经枕继续说,“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人?连我的心都没得到,就已经在盘算没有我之后的快乐生活了。我当时非常生气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充满了释然和宠溺,“但现在想来……我确实该努力赚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