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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曾经做过夫妻的份上, 我好心奉劝你一句,别再听信那道士的谗言,使用这些阴损的手段, 否则伤人不成反伤己。”最后几个字, 季衡玉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来。说完, 他毫不留恋地起身准备离开。
就在他前脚刚要跨出门口的瞬间,裴安夏忽然开口喊住了他:“季衡玉,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 在将来的某一天,你发现事情的真相其实并不像你所想像的那般,你会感到后悔吗?”
季衡玉听了这话, 只觉得有些好笑,他头也不回地答道:“我不知道你又想玩什么把戏, 但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地回答你,我绝对不会后悔。”
他话说得极其笃定,没有给自己保留任何余地,快速地离开此处。
走出一段距离以后,季衡玉看到立在垂花门前等候的小厮,当即走上前去,张口吩咐道:“你亲自带人去把主屋仔仔细细地搜一遍,如果搜到任何可疑的物品,无论大小,皆上报给我。”
听到他的命令,小厮不知想到了什么,脸上露出几分惶恐的神色。
季衡玉没有多做解释的打算,不耐烦地摆摆手道:“你只管照着我说的话去做便是。我等会儿要进宫一趟,兴许会很晚回府,你搜查完直接到官署向我回禀结果。”
小厮见他心意已决,虽然仍是想不明白夫人究竟做了什么,竟惹得自家爷发这么大脾气。
可他也清楚自己作为下人,万万没有探究主子私事的道理,于是恭敬地称了声“是”。
与此同时,裴安夏仰躺在床上,双目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碧萝见状,不自觉放轻脚步,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,半晌之后才开口打破这份宁静,“夫人,您还好吧?”
裴安夏本想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笑意,牵了牵嘴角,才发现自己似乎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得作罢。
碧萝看着她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不由得愈发心疼起她来,“夫人,您如果笑不出来,就不要勉强了,左右现在也没有外人在场,您无须继续维持体面。”
裴安夏闻言骤然泄了力气,肩膀耷拉下来,她早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维持表面的得体,索性放任自己露出狼狈的模样。
“夫人,奴婢有一件事情憋在心中已经很久了。”碧萝犹豫了好半天,才慢吞吞地开口道:“您要不要认真考虑,与大人和离的事情呢?”
都说万事开头难,此言一出,碧萝后面的话是越说越顺口。
“奴婢听闻您以前也是官宦人家出身,不仅曾经得到过荣安长公主的赏识,还在香山书院中读过书,及笄的时候,前来提亲的媒人都快要把门槛踏破了……”
“依奴婢看,像您这么好的姑娘,理应受到丈夫的敬重与爱护,而非饱受搓磨。您瞧瞧您现在的样子,哪里还有昔日的半点风华?”
她说的每一个字,都在脱口而出的瞬间,化为锋利的刀刃,毫不留情地刺入裴安夏的胸口。
裴安夏又何尝不知道,自己如今的境地已是大不如前。
她非但失去了她引以为傲的名声,失去好不容易才攀附上的亲事,更失去了那个曾经一心一意待她好的男人。
她无奈地摇摇头,语气里流露出几分沮丧来:“碧萝,你不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,我并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好,我现在所承受的一切,都是我应得的报应,我只不过是想要赎清我这一身的罪孽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碧萝正欲再劝,甫一开口,就被门外的小厮打断了谈话。
“小的薛安见过夫人。”
裴安夏没精打采地撩起眼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