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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能容忍旁人一而再,再而三地触碰自己的底线。更何况,裴安夏的性子本来就算不上温和。
她当下便抄起旁边的扫帚,打开窗户,直直往外面扔去,口中还不忘斥骂道:“你这神神叨叨的道士休要胡说八道,诋毁我的夫君,赶紧给我滚!否则等我夫君回来,定然要你好看!”
道士迅速往后退,动作敏捷的根本不像是一个疏于锻炼的人。
崔予白见此情状,还想再点什么,刚张开嘴,道士却对他摇了摇头,示意他不用多言。
“施主,今日就到此为止吧。我们上山的时候,破坏了那狐妖设置的结界,他现在恐怕已经察觉到不对劲,正在往这个方向赶过来,我们还是趁着他回来前离开吧。”
好不容易找到裴安夏的踪迹,崔予白当然不愿就这么轻易地放弃。
道士只得压低音量警告道:“对方是法力高强的狐妖,我们如果不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,贸然与他对上,难免造成伤亡,施主也不想看到这副局面吧?”
崔予白无法否认道士说得有道理,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裴安夏的处境,于是呐呐地道:“可是……”
道士见他神情犹豫,索性直接上手拉了他一把,“施主无须过度担忧,我观那狐妖目前的态度,应该暂时不会伤害裴姑娘。况且,贫道用阵法在此处留了个记号,待我们回去商量好计策,再做下一步行动也不迟。”
崔予白到底是理智尚存,明白此地不宜久留的道理,于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
正如道士所猜测的那般,季衡玉行事谨慎,早在外出前,便在院子四周设置了严密的结界。
他原以为没有任何人能够突破他亲手布下的屏障,万万没有想到,此道士身手不凡,竟然可以短暂地进入结界内,而不被他所发现。
季衡玉原本正在万佛寺的后院,和太子下棋品茗。
本朝皇帝对佛法极为重视,因此即便是金尊玉贵的储君,也时常前往寺庙上香为百姓祈福。
自从得知此事以后,季衡玉暗中布局谋划许久,终于寻到机会接近太子,目的便是为了将其当作进入朝堂的踏板。
诚然,季衡玉作为世间罕有的大妖,不需要遵循人类社会的法则,身处世外也能够将生活过得很滋润。
然而,裴安夏仅仅是一个普通人,比起离群索居的生活,她肯定更加向往居住在繁华的京城,那里才是她从小生长的环境。
季衡玉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委屈她,再者,以他的能力,想要入朝为官并非困难之事,他便是尽力满足她的心愿又有何妨?
“先生在棋艺方面的造诣着实高超,本宫自愧弗如。”
太子手中执着黑子,目光环顾整个棋盘,迟迟不知该将棋子落在何处,显然季衡玉早已将他所有后路堵死。
“太子殿下谬赞了。”
尽管季衡玉笑得谦和,太子却只觉得此人高深莫测,尤其是他那双狭长的狐狸眼,明明带着三分笑意,却仿佛能够洞悉一切。
思及此处,太子不由感叹道:“先生莫要谦虚,本宫自认棋艺不差,但每回与先生对弈时,总是屡屡被先生看破棋路,就好像先生能够精准地预测到本宫下一步棋子会下在何处似地,半点都逃不过先生的慧眼。”
季衡玉刚要再自谦几句,眼皮突然狠狠一跳,意识到自己设立的结界遭到入侵,有些坐不住。
太子发觉他的异样,好奇地看过来,“先生脸色不太好看,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季衡玉忧心裴安夏独自在家,倘使遭逢什么变故,一个人难以应付,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双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