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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生寒。裴安夏垂首不答,似乎在同他赌气。穆霄野额角的经络突突跳动着,险些控制不住内心暴虐的情绪。
他看着裴安夏近在眼前的脖颈,那么细,那么脆弱,让他不禁思绪飘忽,觉得他只要稍稍用力,就能把她的脖子给掐断。
以这女人贪生怕死的程度,如果到了性命垂危的关头,恐怕会哭哭啼啼地哀求自己手下留情吧?
穆霄野几乎可以想像得到,为了活下来,她会收敛起浑身的尖刺,假扮出乖顺的模样,用她最擅长的虚情假意,诱使他放下戒备。
可笑的是,他明知道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,还是会忍不住沉溺在她给的欢愉当中。
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就要扼住裴安夏的脖颈,穆霄野猛地回过神来,好似触碰到烧红的铁块般,缩回了手。
下一刻,穆霄野手臂调转方向,拂落桌上的花瓶,啪地一声脆响,瓷瓶当即被摔得四分五裂,让整个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。
裴安夏心知这种时候多说多错,少说少错,于是干脆打定主意不开口了。
僵持半晌之后,穆霄野忽然低笑出声,“你为何颤抖?是因为害怕吗?”
裴安夏不由抿了下唇,现在的穆霄野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会把她捧在掌心,任由她恃宠而骄的人了。
“没有,我只是觉得有些冷。”
裴安夏没有试图挣扎,因为她知道自己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,非但不能改变现状,反倒会让穆霄野更加来劲儿。
毕竟,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折磨她,她表现得越痛苦,他就越是快慰。
穆霄野伸长手臂,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,没有急于切入正题,而是慢慢抚上了她平坦的小腹。“真是奇怪,明明每天都有认真浇灌,可为什么还是迟迟怀不上呢?”
男人的嗓音温柔缱绻,仿佛是一个期待孩子降生的父亲。然而,裴安夏却感受不到半分甜蜜,只有满心的惊惧。
穆霄野难道是真心渴望拥有孩子吗?
——显然不是的。
他不过是打算以此来折磨她。
想到这里,裴安夏不禁感到一阵绝望,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,才能够让穆霄野停止这种伤人又伤己的行径,却由衷地盼着这一切赶快结束。
偏偏穆霄野还不愿意放过她,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下移,一把握住了裴安夏的脚腕,她的踝骨细瘦伶仃,能够被人轻而易举地托住。
穆霄野像是把玩珍贵的藏品一般,贪恋地摩挲着她的足踝,“赶明儿我亲自给你量尺寸,然后去工匠那里给你订做一副脚链。夏儿的脚踝生得这般漂亮,戴上锁链后,定然会更加叫人移不开眼的。”
裴安夏闻言瞳孔蓦地紧缩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穆霄野不单单是禁足她,竟然还变本加厉地想用锁链限制她的自由,简直是疯了。
裴安夏突然对于这种苟延残存的生活,感到有些厌倦。
她眼神直直地望向虚空中的某一处,好半晌才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:“云策哥哥,你是真的恨我,恨不得我去死是吗?”
这个称呼一出口,穆霄野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。
云策是他的表字,亲近的长辈或者同侪皆习惯如此称呼,但其中却不包括裴安夏。
她向来待他疏离,成亲前规规矩矩地喊二哥,成亲后虽然在他的强迫下,不得已改口唤作夫君,语气也是板正的很,仿佛无形间与他拉开距离。
可如今,她却为了讨好他,用上这种亲昵的称呼……
穆霄野眸子一沉,心底猛然窜起一股无名火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