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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来的。他这些年在战场上受过的伤,大大小小,哪一个不比眼下的伤口严重?这点皮肉伤,对他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。
穆霄野抓住她皓白的手腕,将她扯到自己面前,乌沉沉的眸子里满是寒霜:“别摆出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,你的文先生已经统统招了。”
“你看不上我,觉得我粗鄙庸俗,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,可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?是我逼你嫁给我的吗?分明是你贪图我穆家的荣华富贵,不愿意放弃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。”
“你这又当又立的行为,和外头那些妓子娼妇又有什么区别?”
裴安夏何曾受过这种屈辱,她浑身抖如筛糠,好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穆霄野仿佛找到了宣泄口,不管不顾地将积攒已久的负面情绪全都倾泻出来:“你素来以才女自居,却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,难道圣贤书里没有教导你,做人不能三心二意吗?还是说,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?”
裴安夏猛地捂住耳朵,“不要说了,求你不要说了!我不是,我没有!”
穆霄野扯下她的手,冷冷地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:“你既然敢做,为什么不敢承认?”
“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,裴安夏,你可真是不要脸。”
残忍的话语穿过耳膜,直直砸进心底深处。裴安夏像是沉受不住这样的指责,顿时歇斯底里起来: “我叫你别说了,你听见了没有? ”
穆霄野看着她状若疯癫的模样,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。他这番话说得虽然难听了点,但句句都是事实,并没有冤枉她。
“裴氏,你自嫁进穆家以后,我善尽为人丈夫的责任,不曾亏待于你。反观你,一来无子,二来骄奢淫泆,七出之罪竟犯了两条。 ”
穆霄野瞳仁漆黑,仿若幽潭般深不可测。
“你既妇德有亏,从今日起,便待在屋里闭门思过,没有我的允许,不得离开这里半步。 ”
裴安夏怔怔地呆坐在原地,许久都没反应过来。
穆霄野说的话,她明明每个字都认识,可是连在一起,她却听不懂了。
什么七出之罪,什么妇德有亏,穆霄野这是要休了她吗?
彷徨和迷惘的情绪迅速在心底蔓延开来,裴安夏满眼乞求地望向他,盼着他能够收回成命。
然而,穆霄野却不打算遂了她的愿。他神情显得有些意兴阑珊,似乎不愿意多做解释,转身阔步离开房间。
他走后没多久,便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齐齐涌了进来,为首的那位脸上堆着假笑,态度算不上恭敬:“老奴姓陈,奉二公子之命过来伺候夫人,往后便请夫人多加指教。”
裴安夏敏锐地察觉出她话里的不对劲,面露几分疑惑:“沁兰跟清菊呢?”
沁兰和清菊二人皆是王府家生子,底细干净,忠诚度高,自幼侍奉在裴安夏身边,主仆关系甚笃。
陈婆子听了这话,皮笑肉不笑地答道:“二公子说了,沁兰和清菊作为夫人的贴身侍婢,非但不懂得规劝主子,甚至还任由夫人胡闹,理应受罚,便将她们打发去庄子上做苦役了。”
裴安夏霍地站起身来,“他怎么能这样?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,又与沁兰她们何干?他心中有气,冲着我来便是了,为何要拿无辜之人撒气?”
陈婆子耐心几乎耗尽,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:“夫人别怪老奴多嘴,您如今都已经自顾不暇了,还有心思为别人抱不平哪?”
裴安夏从来就不是可以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,闻言当即怒瞪向她:“放肆!我就是再落魄,也轮不到你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