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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,有缘的人,终会相遇的。”
姜稚雨怅惘地笑起来:“邵千兹不知道。”
“——我为了和他见一面,去找了多少个同学搭桥。”
“先好好爱自己,然后力所能及地去争取。”
姜稚雨温柔地鼓励道:“嘉嘉,把裴二放在心上吧,带着这种执念,像春笋抽芽一样努力。”
明月光惠泽地照亮两个人回家的路。
这轮圆月皎洁明亮,可是远在万仞之外。
让人越看越痛,越痛越想要看。
裴京聿也是,绝色脱俗,明明如月。
越是不可能,她越是戒断不掉他-
后来,姜嘉茉的爷爷姜典,收到了裴泓文送赠的那幅《仿富春山居图》。
这幅画没有晕染、散墨的痕迹。
姜嘉茉和姐姐心怀鬼胎,认定这幅画是假画。
爷爷倒是经常站在画前念叨。
他喜滋滋地炫耀,“这幅画浩渺磅礴,一定是沈周的手笔。”
他们不知道。
那一年,裴京聿在国外昏天黑地赚钱。
他百倍千倍往上堆叠,仿佛天价金额,成了一个判定他俩未来可能性的磬捶。
他亲自去把有价无市的真迹拍了回来,以爷爷裴泓文的名义,送给了姜家。
重逢后,他去剧组的酒店找她,玩她的古琴,为她“动情”。
裴京聿对她的感情,昭彰不羁。
这是无人知晓的“真画”。
他也对她说了一辈子“真话”。
姜嘉茉无数次隔着画框,抚摸裴家赠予的《富春山居图》。
整整十年,她那么恋慕他。
——可是姜嘉茉从来不相信,这幅画会是沈周的真迹。
她先入为主,认定“真画”已经被自己和姐姐破坏掉了。
——其实裴京聿这个表面挑薄恶劣地坏男人。
他给予她的一切,都是真的。
包括他的心。
裴京聿这一生,“心如匪石,不可转也。”
字字句句,都像针脚一样,缝进了岁月里,温暖她的体肤,却掩于唇齿-
这些爱意,都化作漫天飞舞的长信,落在姜嘉茉眼前。
时间回到十年后。
黄昏时刻的海滨沙滩。
夕阳的波光粼粼地涤荡在姜嘉茉的脚踝上。
她哭着喊着,收集齐了所有散落在沙滩上的信。
每一张纸片都被她宝藏似的捡了起来。
姜嘉茉跪坐在砂砾上。
她把信纸抱在怀里,简直泣不成声。
她居然被人这样刻骨铭心地爱着,像一个举世无双的传奇。
太厚重了,深入骨髓。
她哭得完全喘不过气。
沈容宴见她哭到心颤。
他懊丧地厚着脸皮走过来,也为过去的谎言愧疚:“嘉嘉,之前我冒领了这些信,真的很对不起。”
姜嘉茉把这些信笺和门票,恋恋不舍地抱在怀里,用平静的语调说:“我不怪你。”
她像在漫天飞雪中,艰涩地撑过寒冷,孤独和虚无的游子。
终于看清山顶温馨黄光的归途,是那人为她建立的家。
她已经感到幸福了。
姜嘉茉望向沈容宴,眼神清漠,淡然。
她这一生所有的爱恨纠缠,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