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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浅吻她的?额头,回道:“旧伤早就好了。”“那就是又添了新伤?”
他淡而?一笑, 握着她的?手道:“战场上总是难免, 所幸都未及要害,你也不用?太担心。”
孝瓘回府中褪了甲, 敷了伤药, 然后换好公服, 准备入宫面圣。
“承道和宝儿呢?怎么没见着他们?”临出?门前, 孝瓘问道。
“自除了和士开, 二兄就把他们从硖石山寺接回来了。现下时?局不稳,二兄送兄弟几个到义平为家家守丧三载。至于宝儿,我让他到太医署修习音律去?了。”
提到嫡母, 孝瓘心情尤为沉重。
“是我不孝, 不能亲送家家……”
“自古忠孝不能两全, 莫说是你, 就连二兄和五弟,至尊亦是夺情, 不准他们为家家守孝。”
孝瓘听罢, 心中盘桓。
清操看了看孝瓘的?表情,小声言道, “你此番出?征, 受伤甚重,我觉得你当?向陛下请辞,回到家中好生休养才是。”
孝瓘明?白清操的?意思。
他手握重兵, 而?孝珩和延宗都参与了琅琊叛乱,皇帝绝不会在处置他之?前, 先行处置他的?兄弟;是以,连为嫡母守丧这样合宜的?理由都未被准允。
“在定阳时?,尉相愿也是如此建议。但我未能阻止西贼渡河,留下了大宁这个隐患,始终是心有不甘的?。”
“孝瓘……来日方长。”
孝瓘轻叹口气,道:“你说得对?。”
不知为何,导引监勒叉把孝瓘带到了北宫门口。
北宫是太后的?居所——孝瓘不解。
勒叉解释道:“陛下在北宫的?事尚未处理完,所以请殿下在这里等一会儿。”
孝瓘依言在廊上等候,却见苍头刘桃枝扛着一床席子走进大门。
鲜血自席中流出?,形成了一道血痕,而?那席子的?尾端,露出?了一双鹿皮短靴。
刘桃枝直奔北宫正?堂。
他进去?后不久,堂中传来胡太后凄惨的?哀嚎之?声……
勒叉看了看孝瓘,道:“听闻今早陛下邀琅琊王殿下去?打猎,谁料殿下不小心坠了马,还未回宫就断了气,陛下怕太后伤心,命人把殿下的?尸身给太后看看。”
任谁也能听出?勒叉是在漏洞百出?的?鬼扯。
宫中也无人不知刘桃枝是什么人——确切的?说,他不是人,他是帝王的?一把刀,取过多少权臣的?性命。
孝瓘没有说话,只是淡然望着眼前发生的?一切:
从东柏血案到琅琊之?变,他活在刀尖上,浸在血海中,他早已麻木而?厌倦,若非心中那一点?执念,他自此入地狱,似也好过这人间。
勒叉进了正?堂,片刻又出?来,对?孝瓘道:“陛下去?了华林苑,我这就带殿下过去?。”
华林苑就在北宫旁边,过了一条夹道便是了。
今日的?华林苑竟与往昔不同,道路两边新建了很多低矮的?茅屋,往来的?宫人不着宫服,而?是寻常百姓的?装扮,更奇怪的?是,还有些胡人牵着骆驼往来其间。①
路的?尽头是池泉美景,设有帷帐和步碍,矮几上摆满了酒肉佳肴。
“这不是征西大将军嘛?”
孝瓘一回身,只见骆提婆一身胡人打扮,手中牵着一匹马,左右分别是侍中韩凤和领军将军阿那肱,那二人也都是麻衣芒履,手中提着菜篮和羊肉。
孝瓘并不愿与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