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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了?半晌,才声?音弱弱地说道:“清操……我……我没?去?村北的墓冢……”清操歪头,目光凝在他的氅子上。
“我突然?想起?的人是……”他顿了?顿,沿着她的目光低头看,“这是你送给我的‘绿衣’,你忘了?吗?我披了?好多年了?……”
清操脸上一红,道:“我自然?记得……”
“清操。”他唤着她的名字,把她揽在怀中,“那么多年过去?了?,我们在一起?经历了?这么多事,难道你还?认为我没?有走出?来吗?”
“我并没?有这样认为。以你的性情,若还?陷溺于其中,也只会把对我情愫,当成需要报答的恩情……”她欠起?身,望着他的眼?睛说,“但人对于遗憾,往往会耿耿于怀。”
“没?有遗憾。”孝瓘透过车窗,看着夜幕下?村落,轻声?道,“我与她都已证得圆满。”
孝瓘说完这句,二?人都没?再说话,一路颠簸中,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?。
眼?见快到九原城,清操试着打破了?沉默:“你在晋阳,可曾向昙献询问佛牙之事?”
“你忘了?昙献与太后?回了?邺城吗?” 孝瓘笑看着她反问。
清操轻轻“哦”了?一声?。
“刚才我话说到一半,便被你带歪了?……”孝瓘又道。
“孝瓘……”清操揽过他的胳膊,倚在上面?,又伸出?两指按在他唇上:“不?许说这件事了?……”
孝瓘握住她的手指,轻轻挪开,继续道:“我到那村子后?,突然?想起?的人是昙献。”
“昙献?”清操起?身,一脸惊讶——这答案委实出?乎意料。
“当初我以‘渤海公主’入突厥,途径此村歇脚,有一胡人童子拿着一股青雀钗来找我。今日我又至此地,忽地想起?那时的情景,童子的相貌浮现在眼?前,几乎与昙献一模一样!”
清操听他说得稀奇,不?禁质疑道:“以昙献的年纪算来,那时确是孩童。但胡人大多高额深目,长相都差不?多,况且他年纪尚幼,又与你仅一面?之缘,你如何断定就是他?”
“那晚可谓是我人生的路口,因其特殊而记得每一个细节……更何况,昙献本就绝色,很容易给人留下?深刻的印象。后?来我在靖水曲坊见到他时,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只是当时在气头上,无暇细想。”
“所以你入村去?查昙献的底细?他在这村中住过吗?”
孝瓘摇了?摇头。
“想想也对,他们怎会就地找一童子来送钗,如此大事理应找妥当之人。”
清操知道他所说的大事,便是趁突厥在肆州围困威宗高洋,使猗猗诱骗孝瓘弃城私/奔之事。
“既如此说,那当年要诱你弃城的人是……”
清操本想说和士开,但再往深想,若和士开不?是细作,那策划整个阴谋的更有可能是武成帝——亦如他和孝瑜谋害孝昭帝一般。
孝瓘自然?知道清操想说什么,遂叹了?口气,“若真如你所想,那我的罪孽更为深重了?……”
“也许和士开就是西贼或突厥的细作……”清操轻轻拍了?拍他的肩膀,“但有个细节我觉得应该注意,那时的和士开不?过是一介幕僚,他怎么有神通把乐城公主从高阳府里弄出?来呢?”
孝瓘望着清操,脑海中浮现出?一个人的名字——
“阿那肱。”他轻声?道。
阿那肱曾为威宗高洋的武卫将军,后?来又转投了?和士开,那么他有没?有这个神通呢?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