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蹑脚地走?进来,铺板一动,来人应是上?了铺。“四?娘,四?娘……”黑暗中有个蚊吟般的声音在唤清操,清操听出来是猞猁,刚想答话,却听一个男子忽道:“这……不太好吧?”
清操吓了一跳,但她没有动,也没有出声。
猞猁娇嗔道:“没事?,她睡熟了……”
床铺有节奏地“戛戛”起来。
清□□命的闭起眼睛,只?恨不能闭起耳朵——她感到无比尴尬,那二人却肆无忌惮。
好在时间不长?,床铺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清操这才从被缝中往外看。
月光正映在那男子的脸上?,竟是前次来曲坊,见到的那个戴着鬼面弹奏《兰陵王入阵曲》的俊美胡伶。
这时,传来猞猁不满的声音:“阿献,我说你徒有其表,你认是不认?”
“自然不认。”男子回道。
“不认再战。”
“不行,我得先回去?了,待会儿?还要去?贵人府上?。”
“这次要去?多久啊?”
“至少两三日。”
床铺一动,过了一会儿?,门“嘭”地一声关上?了。
清操睁着眼睛,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,只?盼猞猁能早早入眠,她好起身?行动。
可是猞猁也没睡着,她一直在旁边辗转反侧。
两个装睡的人,终于熬到了鸡鸣。
廊上?突然楼梯声响,张大?娘推门进来,神情惊恐道:“阿脊死了!”
清操与猞猁同时坐起来。
阿脊的尸体是在柴房被发现的。
三人赶到柴房时,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。
清操挤进去?,柴垛旁躺着一名少女,面部肿胀,颈部青紫,正是阿脊。
看来阿脊是被灭口了,原因多半是因为与她的对话——清操思索间,身?后?有人重重推了她一下。
乌矮若干阔步走?进来,俯身?探了探阿脊的鼻息,又从她脖颈的青紫处抽出一缕丝线。
他扭过头,看向猞猁,“这是不是箜篌的丝弦?”
猞猁似被慑住了,她结结巴巴地说:“好……好像是……”
乌矮若干点了点头,“那咱们就查查谁的箜篌缺了弦。”
曲坊中能弹箜篌的人本就不多,归在一起统共三架,唯其中一架缺了第二十三根弦。
“这是谁的?”乌矮若干看向众人,众人的目光汇聚到猞猁身?上?。
“是我的……”猞猁弱弱地答道,“可是……我昨天已经把弦都?补齐了……”
乌矮若干叹了口气?,“猞猁,你别怨我,这是人命关天的大?事?。”
“乌矮大?人……真的不是我啊……”猞猁大?哭起来。
乌矮若干并不听她辩解,只?命人把她捆了。
张大?娘伸手一拦,“乌矮,你这是做什么?”
乌矮若干却不看她,他转向清操,道:“你留在柴房,看守猞猁。”
这时,一名胡姬跑进来,“贾侍郎来了!”
“哦?在哪儿?呢?”
“已经在北楼的玉颜堂了。”
刚刚还紧锁眉头的乌矮若干瞬间换了张脸,堆着笑褶,迈着碎步,朝玉颜堂去?了。
这个消息显然也在伶女舞姬间引起了骚动,只?须臾功夫,围观的众人尽皆散去?,没人再去?理会死去?的阿脊,和被关进柴房的猞猁。
现在房中只?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