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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好。”掖庭哗变,都城人心惶惶,孝瓘多日不?归,音讯全?无,清操日坐愁城,未得一日安稳。
“吃过饭吗?快把铠甲换了吧……”清操拉了他?往内庭走,到了房中,忽见榻上?的五色朝服,七旒冕,禁不?住一愣。
“今日吏部送来的。说是明?日上?水一刻,令史会来府正式宣读诏册。”清操试探着问道,“第下此番立了大功?”
孝瓘自嘲的一笑,“杨遵彦虽为汉臣,却可做到主昏于上?,政清于下。而他?死后,朝政乱作一团,我也不?知是立了功还是犯了过。眼前?这?些,不?过是站在胜者这?边,得了些实际的好处罢了。”
“我知你?心不?在此处,但若逆流,自身尚且难保,何谈理想抱负?”清操边解明?光甲的带扣,边道,“杨尚书不?就是很好的例子?他?空有?报国之志,经纬之才,步子却走得太急,得罪的人也太多,以至于不?能?远行。倘能?韬光,也不?会有?今日的下场。”
孝瓘卸了铠甲,摇头叹气道,“时?也,命也……”
兰陵王
次日天明, 孝瓘按季换好青色的朝服,清操拉他坐在榻上,亲自将冕冠戴好。
她握着水苍玉, 正想?俯身, 孝瓘却是接过来,道:“我自己系吧。”
他低头系好玉, 再?抬头时, 却见清操双颊绯红。
“你怎么了?”他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”
刚刚, 她只是想?看看还有什么忘记的缀饰, 却见他一袭青衣水玉, 面容俊美无俦,脸颊不禁发起热来。
“你的胭脂是不是涂得重?了些?”他追问。
清操的脸烧得更厉害了,一直串到耳根上, 她赶忙用手遮了脸, 却盖不住红红的耳朵, 只得呛出几个字:“你别说?话了!”
孝瓘窘然?嗽了嗽嗓子?, 道:“哦……好吧……我出去看看令史来了没……”
吏部令史在正堂高声朗读了册封的诏书:“朕兄肃
,风调开爽, 器彩韶澈, 行有枝叶,道无缁磷。授之茅土, 卫我邦家, 可封兰陵郡王。”①
随后,吏部令史请孝瓘乘朱帷三驾的高车直至阊阖门,尚书在那里授予他册书和玺绶。
按制来说?, 这仪程实在精简得不像样子?,不过此时的高殷仅是名义?上的天子?, 不能再?参加任何典仪,孝瓘遂不多问,伏阙表谢,拜庙还第。
再?回旧邸,已侯在那里的鸿胪卿将符节授与?使者,使者乘轺车来到兰陵郡王府中?,在西阶上高声朗读册书,孝瓘则跪伏于东阶,接受持节使赐下的白茅和泥土,再?行三次稽首大礼。②
当晚,孝瓘并未如此前开府封王的宗室那般大宴百官,仅设家宴,请了几位皇叔和族内兄弟。
席间兄弟们聒声谈笑,纵情豪饮,唯高延宗沉闷不语,一杯杯烈酒下肚,便似在喝水。
孝瓘被长辈和兄弟逮着强灌了几轮,头倒不甚晕,唯是腹内翻江倒海,他以如厕之名告饶,大家才肯暂放了他。
院中?骤起狂风,寒冷的空气灌入胸腔,竟将那股烦恶之气生生压了下去,神智也豁然?清明了许多。
乱竹中?渺然?几缕琴音,伴着呼啸的北风犹显凄绝。
孝瓘循声而至,摇舞的竹枝斑驳了两个浓墨般的剪影。
女子?背着身,焚香而琴,她身后静立一名华服男子?。
听?到脚步声,蓦然?回了头,见是孝瓘,不禁满面窘色。
“三兄……”孝瓘